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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再治遇阻显诡谲
巳时的医馆，晨光已变得浓烈，透过窗棂洒在案上，将西域药谱上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第二位患者春桃已坐在案前的木凳上，她是位十六岁的宫女，因长期在冷宫当差，气滞血瘀导致面色蜡黄，像失去水分的花朵，说话时胸闷气短，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滞涩感，需时不时咳嗽几声才能缓解。她的眉心虽无明显的 "鼎" 字印记，却泛着淡淡的黑气，与李三初期症状完全相同，只是颜色更淡，像是刚被戾气沾染。
灵枢调整放血刀的角度，这次没有选择常见的 "委中" 穴，而是选在春桃的 "尺泽" 穴 —— 此处是肺经络脉汇聚处，最适合放气活血，缓解胸闷症状。"《灵枢?经脉》言 ' 肺手太阴之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 '，" 灵枢的指尖按在春桃腕脉上，能清晰感受到气流在经脉中滞涩的流动，像被堵住的烟囱，"你的瘀堵在肺经，需 ' 先放后通 '，先用西域放血术破浅表滞气，快速缓解胸闷；再用墨家 ' 活脉针 ' 通深层络脉，清除残留瘀堵，像机关城的 ' 疏通器 '，先破掉表面的堵塞物，再深入管道清除顽固污渍，层层递进，方能彻底根治。"
素问正站在药柜旁，调配 "当归火绒膏"，药膏的基底是用中原的 "凡士林" 与西域的 "乳香" 混合制成，泛着淡黄，膏中除了常规的当归、丹参，还加了刚炮制好的西域火绒草粉末，粉末经过九蒸九晒，已褪去原本的幽绿，变成淡青。"《神农本草经》言 ' 当归主咳逆上气，温疟寒热洗洗在皮肤中 '，火绒草能祛肺经戾气，两种药材配伍，既能活血止咳，又能除邪护肺，" 她的指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像是被细针扎了下，低头查看时发现，药膏中竟藏着极细的青铜丝，与之前李三体内的 "引气丝" 完全相同，只是更细，颜色也更接近药膏的颜色，"又是墨渊的手脚！" 她急忙从袖中取出青铜符，将符契贴近药膏，符光闪过的瞬间，青铜丝被强行逼出，丝端的小钩上还缠着粒黑色的 "锁魂散" 颗粒，"这药材... 怕是被高公公动了手脚，他送来的火绒草里藏着戾气，就算经过炮制，也会留下这些 ' 引气丝 '！"
灵枢的放血刀已精准切入春桃的 "尺泽" 穴旁络脉，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异常轻柔，没有让春桃感到过多疼痛。黑红色的血瘀带着淡绿微光流出，与李三的血瘀不同，这血瘀的颜色更深，还泛着诡异的光泽，滴在青铜盘里竟不被盘底的矩尺纹吸收，反而在盘中缓慢汇聚，组成个微型的 "鼎" 字，鼎耳的锁链还在微微颤动，与终南山青铜鼎的轮廓隐隐呼应。"是 ' 戾气变异 '！" 灵枢脸色微变，急忙从袖中取出青铜符，快步上前贴在春桃 "尺泽" 穴旁，符契亮起的瞬间，淡金色的光芒覆盖住 "鼎" 字，使其逐渐消散，"墨渊在 ' 锁魂散 ' 里加了西域 ' 降头术 ' 的咒印，放血时气血流动会激活咒印，让其显形，想借患者的血激活 ' 鼎引 ' 印记，好让患者成为他的傀儡！"
春桃突然剧烈咳嗽，咳得身体都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脸色愈发苍白，咳出的痰中竟带着极细的青铜粉，颜色与药膏中的 "引气丝" 完全相同，粉粒落在地上，还泛着淡淡的幽绿。"神医... 俺是不是... 是不是不行了？" 她的声音带着恐惧，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滴在衣襟上，"俺刚才好像看到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在俺肺里画符，那符... 那符跟之前在冷宫看到的一样，好冷..."
素问立刻端来 "墨道精魂汤"，用小勺小心地喂入春桃口中，汤中的淡金光芒顺着春桃的咽喉流入体内，像温暖的溪流，驱散着体内的寒气，她的咳嗽逐渐缓解，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别怕，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素问的声音带着安抚，指尖轻轻按在春桃的 "膻中" 穴，能感受到气流逐渐变得顺畅，"这是墨瑶祖师的精魂在护着你，只要我们守住 ' 兼爱 ' 的初心，不被戾气干扰，就不会被墨渊的咒印侵蚀 —— 老妪说过，' 医道的底气是心，不是术 '，只要心正，再毒的咒印也能破解，再强的戾气也能驱散。"
灵枢突然发现，案上的《墨道医经》突然自动翻页，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馆里格外清晰，最终停在 "祛邪篇"，页面上的字迹正在缓慢变化，原本模糊的批注逐渐变得清晰，显露出墨瑶祖师的手书："西域降头咒，非寻常药物可解，需用 ' 墨家符水 ' 与' 道家咒文 ' 合解，符水需以青铜符淬井水，浸泡三日三夜；咒文需念 ' 非攻兼爱，医道永存 '，念时需凝神静气，以医魂为引，方能破咒 —— 此乃三百年前，吾破解西域商队降头之法，后人若遇此咒，可依此法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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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喜，急忙按批注所说，从案下取出个青铜碗，倒入井水，再将青铜符放入碗中，符契立刻泛起淡金光芒，井水也随之变得温热。待符水浸泡片刻后，灵枢手持青铜碗，走到青铜盘旁，口中念起 "非攻兼爱，医道永存" 的咒文，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对墨瑶祖师的敬畏，也藏着守护患者的决心。咒文念罢，他将符水洒在青铜盘里的血瘀上，"鼎" 字瞬间消散，黑气也被盘底的矩尺纹彻底吸收，不再像之前那样残留。春桃的呼吸逐渐平稳，胸闷的症状也减轻了许多，只是眉心的黑气仍未完全消散，像块淡淡的阴影，笼罩着，提醒着他们，危险尚未完全解除。
四、三治惊魂现危机
午时的医馆，阳光透过窗棂，在案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药材与青铜的混合气息。第三位患者张大人已端坐案前，他是位年近六十的老臣，因常年伏案批阅奏折，导致顽固性瘀血，肩颈僵硬如石，甚至连转头都困难，需用手扶住脖子才能缓慢转动，眉心的 "鼎" 字印记比李三、春桃更清晰，泛着淡淡的幽绿，与墨渊的戾气颜色完全相同，印记的边缘还在缓慢扩大，像是在吞噬周围的气血。
灵枢这次没有单用青铜放血刀，而是选用墨家 "三齿放血刀" 与西域 "火神针" 配合，刀负责快速破络，针负责精准导气，两种器械的纹路相互呼应，形成 "医道同源" 的图案。"《灵枢?海论》言 ' 脑为髓海，其输上在于其盖，下在风府 '，" 灵枢的指尖按在张大人的 "风池" 穴旁，能感受到深层络脉的瘀堵，像坚硬的石块，"你的瘀血在督脉，位置较深，需 ' 分层放血 '，先破浅表络脉，放出表层瘀滞；再用 ' 火神针 ' 导气，将深层瘀血引至体表，像机关城的 ' 分层门 '，一层一层打开，不急于求成，避免损伤深层经脉。"
素问调配的 "丹参肉苁蓉汤" 已熬好，汤盛在青铜碗中，碗沿刻着的道家太极图与墨家矩尺纹相互缠绕，汤中加了双倍的 "墨道精魂"—— 用青铜符淬过的井水与墨家圣火灰烬混合制成，泛着浓郁的淡金光泽，汤面还浮着极细的药材粉末，散发着醇厚的药香。"《神农本草经》言 ' 丹参主心腹邪气，肠鸣幽幽，寒热积聚，破症除瘕，止烦满，益气 '，肉苁蓉能通督脉，补精血，" 她的声音带着郑重，双手捧着汤碗递到张大人面前，"这汤需趁热服，服药后凝神静气，感受气血顺着督脉流动，从尾闾至百会，像机关城的 ' 导气槽 '，让气血精准流向瘀堵处，打通经络，缓解僵硬。"
张大人接过汤碗，虽因肩颈疼痛动作缓慢，却仍保持着老臣的沉稳，他小口饮下汤药，温热的药液顺着咽喉流入体内，瞬间感到一股暖流顺着督脉蔓延，原本僵硬的肩颈竟有了一丝松动。灵枢抓住时机，青铜放血刀精准切入 "风池" 穴旁的络脉，黑红色的血瘀带着幽绿光芒流出，颜色比前两位患者更深，滴在青铜盘里竟发出 "咔哒" 声响，像是有细小的东西在盘底蠕动，与机关城的齿轮声隐隐呼应。灵枢心中一紧，用水晶杖轻轻挑起血瘀查看 —— 里面竟藏着个极小的青铜鼎虚影，鼎耳的锁链上挂着的，正是张大人眉心的 "鼎" 字印记，虚影还在缓慢转动，像是在模仿终南山青铜鼎的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