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身缠绕的那股冰冷寂灭气息,似乎微微波动了一瞬,如同沉睡的凶兽在梦中呓语。
石碌浑身一颤,脸上血色尽褪,忙不迭地躬身:“是!是!小人明白!多谢大人教诲,多谢大人宽宏!”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带着魂力珠退了回去,后背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其他几个小部族的头目,以及那些暗中观察的势力,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
这位外来者,表面看起来不过三火境,可具备的实力,不次于七火境,手段更是难以捉摸。
他并非嗜杀之人,甚至显得有些“讲道理”,但这道理的分寸,却掌握在他那柄能引动寂灭之力的玉尺之上。
那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平静宣告,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力量。
矿洞内,一种新的、脆弱的平衡开始形成。
各方势力各自占据一角,或盘膝吸纳魂力恢复,或小心翼翼地采集洞壁上散落的魂珠,但都默契地远离赤岩部所在,也尽量避免彼此间的大规模冲突。
贪婪并未消失,只是被更深的忌惮所压制,如同暂时休眠的火山。
王川重新闭上双眼,引导着精纯的魂力入体,滋养着体内的阴阳平衡。
他看似平静,心神却有一部分始终维系在洞窟中央那片暗金火焰图腾之上。
那火焰,安静地燃烧着,净化着魂珠,仿佛亘古如此。
但王川清晰地感觉到,在他引动量天尺气息,尤其是说出应得之份时,那图腾的火焰,似乎微不可察地向他所在的方向,轻轻摇曳了一下。
这团阵法组成的火焰,有灵?它在关注自己?还是,在关注这柄火祖遗尺?
祝录老人,你又何时能抵达这里?自身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团火焰图腾,和外界那座寻常火烈族人聚居最多的火焰之城,很像啊。
王川的思绪如同洞窟内弥漫的魂力,沉静而深邃。
他静静地坐着,如同风暴过后沉淀下来的磐石,在亿万魂珠的星辉与暗金火焰的映照下,等待着必然到来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