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喷人!”白家的一位御史跳了出来,指着陈明,“开达城之事尚未彻查,尔等便急于将脏水泼向常太守及我白、吴各家?分明是你们这些人借机打压异己!”
“我有说你们白,吴两家吗?”陈明得逞的笑了笑,再次手持笏板说道,“陛下您看,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常太守为国捐躯,竟遭如此污蔑,天理何在!倒是丞相等人把持吏部,任人唯亲,各地官员贪腐横行,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南疆盐税亏空上亿,敢问丞相,这笔烂账又该算在谁头上?!”大理寺卿吴得明立刻反驳道。
“放屁!”丞相身后一个名叫赵文澜的户部郎中脸涨得通红,此事正是户部侍郎常青让他他主管,“南疆盐税分明是你吴家姻亲、前任盐运使监守自盗!账目漏洞百出,我户部正在严查!尔等不思己过,反咬一口,无耻之尤!无耻!”
争吵瞬间从开达城蔓延到全国吏治。
而三大派系的官员此刻则如同斗鸡,各显神通,互相指着鼻子谩骂攻击。
丞相系指责常白吴系官员是国之蛀虫,常白吴系则痛斥丞相系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贪腐更甚。
而刘家、周家(藩王派)的官员冷眼旁观,偶尔插几句看似公允实则煽风点火的话。
大殿内唾沫横飞,“清流”、“蛀虫”、“国贼”之类的帽子满天飞。
而坐在承天殿上的皇帝,嘴角似乎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似乎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开达城的那些消息全是他让风鸣卫放出去的,其中有真的消息,也有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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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便就是让他们吵起来,有些人该敲打敲打,该配合唱戏的他这个皇帝也会配合,反正这样的戏他也看了十多年了,好像就是看不腻。
一旁几位奉旨入京、早已被削去兵权但仍有辅政之名的藩王——兴王、战王,以及病重的老开王,考虑到老开王病重,又坚持要来上朝,辈分又是几个皇族和王族里最大的,皇帝干脆也卖个人情,让他可以坐在一旁听。
三人此刻都沉默地看着朝堂上的争吵,平静的在一旁,不发一言。
而大殿外,开王府世子长子梁卿尘则规矩的在外巡逻,偶尔可以听到里面的争吵声,今天恰好到了他们这队禁军卫戍皇宫。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皇帝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这出戏时间有点长了,他敲击扶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风鸣卫指挥使,一个面容冷峻且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如同影子般立在龙榻一侧。
他的职责本是监察百官,护卫皇室,此刻却像个高级内侍,只负责将一份份争吵中涉及的所谓“证据”密报默默呈给皇帝,对殿内的污言秽语置若罔闻。
中梁没有太监,风鸣卫便兼了这传递、伺候的活儿,对他们这些个顶个的高手来说,仆人的活对他们来说属实有些屈才。
争吵愈演愈烈,话题又扯到了北境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