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居然还能再见到你……真好……”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司徒晚晴肩头的衣料。
司徒晚晴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温热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草味和血腥气将她包围,结实的手臂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一直红到耳根。
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梁沐云!”司徒晚晴慌乱地挣扎着,声音又羞又急。
但梁沐云抱得更紧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将头埋在她颈窝,闷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脆弱和依恋:“以后能不能别走了……晚晴……以后……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好孤独……”
这近乎卑微的祈求,带着滚烫的泪水和沉重的依赖,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司徒晚晴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
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感受到那汹涌的悲伤和无助。
一种奇异且带着酸涩的暖流在心间弥漫开来。
司徒晚晴僵硬的身体终究还是慢慢放松下来,垂在身侧的手,犹豫着,最终轻轻地试探性回抱住了梁沐云宽阔却微微颤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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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和温暖在两人相拥的体温中传递,仿佛暂时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风雨和纷争。
然而,这份难得的温存只持续了短短片刻。
“呵,蠢货!被男人抱一下就晕头转向了?”
枫月上神冰冷刻薄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刀,狠狠扎进司徒晚晴的意识海,“别忘了,之前说要和梁沐云一起死的女人,还有那个孩子,他梁沐云说不定现在可是有妻有子的!你现在算什么?别被他惺惺作态的样子骗了,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司徒晚晴瞬间清醒过来,所有的心动和触动被羞耻和愤怒取代。
她猛地用力,狠狠推开了梁沐云。
“梁沐云!你……你放肆!”司徒晚晴退后两步,脸上红晕未消,却罩上了一层寒霜,胸口剧烈起伏着,“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种地步。”她别过脸,声音带着极力掩饰的慌乱和受伤。
梁沐云被推得一个踉跄,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茫然地看着突然翻脸的司徒晚晴:“晚晴?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司徒晚晴猛地转过头,眼圈微微泛红,带着一种骄傲又委屈的尖刻,“我孤家寡人一个,哪配得上你碎渊盟盟主又是顺帝转世之身如此亲近?你有能耐,就去找你那个愿意跟你同生共死的红颜知己哭诉嘛!去找你那个可爱的孩子寻求安慰啊!抱着我算什么?当我是傻子吗?还是看我好欺负?”她的话语像连珠炮,充满了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意和委屈。
梁沐云彻底懵了:“什么孩子?什么同生共死?司徒晚晴你在说什么啊?”
“装!继续装!”司徒晚晴更气了,以为他在装傻充愣,“那个在灯火大会和你一起放花灯的小女孩,还有那个……那个在梦雍城为了在枫月上神手下想要救你说要和你同生共死的女人。叫……叫什么来着的,我不知道名字!反正你别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她越说越气,声音都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