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的帮助下,他们顺利进入地窖。地窖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点着几盏油灯,照亮了蜿蜒的通道。老人走在前面,手中的拐杖不时敲打着地面:“这条地窖是当年为了躲避战乱修的,知道的人不多。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城西的破庙。那里有个巡捕房的暗哨。”
“谢谢您,老伯。”苏半夏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老人摆了摆手,“苏老爷子是个好人,当年救过我的命。你们一定要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还老城区一个太平。”
就在这时,地窖深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老人脸色一变:“不好,他们发现地窖的入口了!快!往那边跑!”
张小帅拉着苏半夏拼命奔跑,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子弹擦着墙壁飞过,在石砖上留下深深的弹痕。前方的通道突然出现岔路,老人急声喊道:“走右边,左边是死路!”
然而,当他们拐进右边通道时,却发现前方被一道铁门挡住。张小帅用力拉扯,铁门却纹丝不动。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半夏心急如焚,突然想起手中的相机。她举起相机,对着铁门上的锁扣连拍数张。
“你在做什么?”张小帅不解地问道。
“这些锁扣是新式的,我之前在地产商的办公室见过。”苏半夏快速翻阅照片,“它们都有电子密码锁,但是...”她突然眼睛一亮,“但是每个锁扣上都有一个隐藏的应急钥匙孔!”
她从发髻上取下另一根银簪,插进钥匙孔。随着“咔嗒”一声,铁门缓缓打开。两人来不及多想,冲进铁门继续奔跑。身后传来追兵的咒骂声,显然他们没想到这扇铁门还能打开。
终于,他们看到了前方的光亮。出口处,城西破庙的轮廓在雨中若隐若现。巡捕房的暗哨听到动静,立刻举枪瞄准。看清是张小帅和苏半夏后,暗哨惊讶地说道:“张侦探!苏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解释了。”张小帅气喘吁吁地说道,“夜枭组织今晚要火烧老城区,还买通了巡捕房的人。快,通知张队长,让他带人来!”
暗哨不敢怠慢,立刻通过对讲机联系张队长。与此同时,苏半夏将相机里的证据全部拷贝出来,交给暗哨保管。
“这些证据一定要保护好。”苏半夏郑重地说道,“这是扳倒夜枭组织的关键。”
没过多久,张队长带着大批巡捕赶到。他们兵分几路,迅速控制了老城区的各个要道。在众人的努力下,夜枭组织的阴谋被彻底粉碎,地产商、疤脸男等一干人等全部落网。
当晨光刺破乌云,洒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时,苏半夏和张小帅站在苏家瓷坊的门口。经过一夜的惊心动魄,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这次真的谢谢你。”苏半夏轻声说道。
张小帅笑了笑:“应该是我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些证据可能就保不住了。”他从怀中掏出那半块夜枭玉佩,与苏半夏手中的玉佩拼合在一起。完整的夜枭图腾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一起解开这个秘密,如何?”张小帅看着她,眼中带着期待。
苏半夏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远处,老街坊们开始打扫街道,修缮被破坏的房屋。新的一天,在经历了黑暗与风雨后,终于到来。而属于苏半夏和张小帅的故事,也将在这片充满烟火气的老城区,继续书写下去。
雨巷迷踪与情牵暗涌
"还不快跑?"追兵踹门的瞬间,苏半夏突然发力,用银镯敲晕最近的打手。张小帅愣神的刹那,她已经翻窗跃下,身姿轻盈得像只白鹭。雨幕中,两人踩着积水狂奔,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却谁也没松开交握的手。
暴雨如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在雨帘中泛着冷光。张小帅握紧苏半夏的手,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身后传来追兵的叫骂声,皮鞋踏在积水里的啪嗒声由远及近。苏半夏的旗袍下摆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腿上,发簪不知何时掉了,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却依旧死死攥着袖中的微型相机——里面存着绸缎庄老板勾结夜枭组织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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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张小帅突然拽着她冲进一家破旧的布庄。屋内弥漫着发霉的布料气息,蛛网在梁间摇晃。他们躲在堆积如山的布卷后,听着追兵的脚步声从门口掠过。苏半夏的呼吸还未平复,突然感觉掌心传来异样的触感。低头一看,张小帅的手背上不知何时蹭破了皮,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淌。
"你受伤了!"她松开手,从旗袍内衬撕下布条要给他包扎。
"小伤,不碍事。"张小帅按住她的手,"现在不是处理伤口的时候。夜枭组织的人一旦发现追丢了,肯定会封锁整个老城区。"他透过门缝张望,雨幕中隐约可见几个黑衣人正在挨家挨户搜查。
苏半夏咬了咬唇,把布条塞回袖中:"我知道有条暗道,从布庄地窖能通到城西城隍庙。但..."她顿了顿,"地窖入口在柜台后面,现在老板娘守着。"
张小帅挑眉:"交给我。"他整了整衣领,大步走出藏身之处。苏半夏看着他和老板娘攀谈,不知说了什么,老板娘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还往他手里塞了块糕点。趁她不注意,张小帅朝苏半夏使了个眼色。
苏半夏猫着腰溜到柜台后,顺利找到暗门。门轴发出吱呀声响的瞬间,老板娘脸色骤变:"你们想干什么?"
"对不住了!"苏半夏掏出银针,在老板娘昏睡过去前,瞥见她后颈若隐若现的夜枭纹身。
地窖里漆黑一片,腐木的气息令人作呕。张小帅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墙壁上的青苔:"这条暗道应该是当年抗战时期修的。"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窖里回荡,"小心,地面湿滑。"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突然听到前方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张小帅立刻关掉手电筒,将苏半夏护在身后。黑暗中,一双双幽绿的眼睛亮起,竟是一群流浪狗。苏半夏松了口气,正要迈步,张小帅却一把拉住她。
"不对劲。"他低声说,"流浪狗不会乖乖待在有人烟的地方。这些狗...像是被人养着守夜的。"
话音未落,前方亮起火把。十几个黑衣人举着武器围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疤脸男。"跑啊,接着跑啊!"他狞笑着,"你们以为能逃出夜枭的手掌心?"
张小帅握紧拳头,后腰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苏半夏摸到袖中的银针,却发现只剩最后三根。千钧一发之际,地窖深处突然传来爆炸声,震得头顶的砖石簌簌掉落。黑衣人一阵慌乱,张小帅趁机拉起苏半夏就跑。
"是张队长!"苏半夏惊喜地说,"他收到信号了!"
两人在混乱中冲出地窖,却发现城隍庙已经被大火包围。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苏半夏望着熊熊燃烧的庙宇,想起小时候常和祖父来这里听戏,眼眶不禁湿润。
"别看了,快走!"张小帅拽着她往巷子深处跑。突然,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地产商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的枪还冒着烟:"苏小姐,张小帅,你们还真是顽强。不过,游戏该结束了。"
苏半夏挡在张小帅身前,举起微型相机:"你以为烧了城隍庙就能毁尸灭迹?所有证据我都备份了!"
地产商大笑:"备份?你觉得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真的能对抗夜枭?"他身后,更多黑衣人围了上来,"把相机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个痛快。"
张小帅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烟雾弹,低声对苏半夏说:"待会儿我扔烟雾弹,你往东边跑,张队长他们在那里接应。"
"那你呢?"
"别管我,保护好证据!"
烟雾弹炸开的瞬间,苏半夏被张小帅用力一推,踉跄着往前跑。她回头望去,只见烟雾中闪烁着刀光剑影,张小帅的身影在火光中时隐时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紧牙关,朝着东边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苏半夏终于看到了巡捕房的灯笼。张队长带着人正在和黑衣人激战,她举起相机大喊:"证据在这里!"
战斗结束时,天已经蒙蒙亮。苏半夏在伤员中疯狂寻找张小帅,终于在城隍庙废墟旁的巷子里发现了他。他靠在墙上,胸口的衬衫被鲜血染红,却还死死攥着从黑衣人手里夺来的夜枭图腾戒指。
"你这个笨蛋!"苏半夏跪坐在他身边,泪水滴在他脸上,"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张小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总得有人...拖住他们。"他咳嗽了几声,鲜血从嘴角溢出,"相机...保护好了吗?"
"在,都在。"苏半夏从怀中掏出相机,"你撑住,医生马上就到!"
看着苏半夏焦急的模样,张小帅突然觉得,就算死在这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他抬起手,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再次醒来时,张小帅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床边的苏半夏身上。她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手。晨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小主,
"醒了?"张队长走进病房,"命可真硬,中了两枪还能活下来。"他将一个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夜枭组织的主要成员都落网了,地产商也交代了所有罪行。这些证据,多亏了你们。"
张小帅看向苏半夏,轻声说:"是她,一直是她。"
张队长笑了笑:"好好休息吧。老城区的百姓都在等你们回去,还有...有个小姑娘,守了你三天三夜。"
苏半夏似乎感受到了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张小帅醒了,她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泛红:"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张小帅握住她的手,虚弱却坚定地说:"以后,换我来担心你。"
三个月后,老城区焕然一新。苏家瓷坊重新开业,门口挂着"锔瓷修复,兼营侦探"的招牌。苏半夏正在直播锔瓷技艺,评论区突然弹出一条打赏——夜枭形状的特效礼物里,藏着张小帅手写的弹幕:"老板娘,我这伤口该换药了。"
直播间顿时沸腾,苏半夏红着脸瞪了一眼正在捣乱的某人,继续专注手中的瓷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老城区的故事,在这烟火人间里,继续书写着新的篇章。
墙头谜香
晨光刺破薄雾,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细碎金斑。苏半夏推开雕花窗,晨风裹挟着油条的焦香扑面而来。她习惯性地望向墙头,呼吸陡然一滞——灰砖上静静躺着卷带血的绷带,旁边油纸包里的小笼包还冒着热气,褶子饱满得像朵白玉兰。
"早啊苏侦探!"对面露台传来熟悉的调笑。张小帅倚着朱漆栏杆,咬着半根油条冲她晃手机,警服领口歪斜,绷带从袖口探出半截,"典当行老板的情妇,就住在你隔壁巷子的胭脂铺二楼。"
苏半夏攥紧窗棂,昨夜的记忆如潮水翻涌。暴雨倾盆的巷弄里,她被黑衣人逼至死角,是张小帅突然从屋顶跃下,警棍与匕首相撞溅起火花。混战中他替自己挡下一刀,温热的血溅在她旗袍盘扣上,腥甜气息混着他身上的松香,至今萦绕鼻尖。
"伤口处理过了?"她佯装镇定,目光却死死盯着他渗血的袖口。
张小帅咧嘴一笑,露出虎牙:"就擦破点皮。"他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正钻进胭脂铺,"王老板失踪前,每周三都会往这个账户转五万块。"
苏半夏的瞳孔微缩。三天前,典当行老板离奇失踪,保险柜里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不翼而飞,现场只留下半枚沾着胭脂的指纹。她摸出袖中银针,指尖摩挲着刻有"苏"字的针柄——这是祖父留下的遗物,此刻却微微发烫。
"巷口裁缝铺的学徒说,"张小帅突然压低声音,跳下墙头轻盈落地,警靴碾过昨夜的血渍,"案发那晚看见胭脂铺的灯笼比平日亮得久。"他掏出证物袋,里面是截染着暗红的丝线,"在王老板车座缝隙找到的,和裁缝铺用的苏绣金线成分一样。"
苏半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昨夜黑衣人袖口露出的金线刺绣,与这截丝线如出一辙。转身跑回屋里翻出祖父的刑侦笔记,泛黄纸页间夹着的老照片突然滑落——二十年前的缉私现场,父亲身边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竟与典当行老板有七分相似。
"小心!"张小帅突然将她拽进怀里。三支淬毒飞镖擦着耳畔钉入砖墙,黑色毒液顺着砖缝蜿蜒而下。胭脂铺方向传来重物坠地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巷子深处。
胭脂铺二楼的雕花门虚掩着,血腥味混着廉价香粉扑面而来。穿猩红睡袍的女人倒在血泊中,心口插着把银簪,正是苏半夏昨夜丢失的那支。张小帅蹲下检查尸体,指尖在女人指甲缝里刮出些金粉:"和翡翠镯子的镶嵌物成分一致。"
苏半夏的目光被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吸引。盒底暗格里藏着本账簿,密密麻麻记录着文物走私交易,最新一页赫然写着"老槐树三号地窖"——那正是老城区即将拆迁的地块。她正要翻看,楼下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他们要毁证据!"张小帅扯下窗帘裹住账簿,拉着她翻窗而出。暴雨再次倾盆,两人在狭窄的屋檐下狂奔,雨水冲刷着账簿上的字迹。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发出异响,竹节纹路裂开缝隙,露出半枚夜枭图腾——和父亲遗留的玉佩碎片一模一样。
"原来在这里!"张小帅的声音混着雷声,"夜枭组织一直在找这个!"他掏出贴身收藏的玉佩残片,与银镯严丝合缝,瞬间照亮墙面暗门。
地窖里堆满装着青花瓷的木箱,霉味中混着刺鼻的机油。苏半夏的手电筒扫过箱底,所有瓷器都刻着夜枭标记。张小帅突然按住她的手,光束聚焦在角落的保险柜上——密码锁旁沾着新鲜的胭脂。
"密码是她生日。"苏半夏想起账簿上的记录,颤抖着输入数字。保险柜应声而开,里面除了成捆的现金,还有本泛黄的日记本。她翻开第一页,父亲的字迹跃入眼帘:"1998年6月15日,夜枭组织头目竟是..."
小主,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张小帅迅速将日记本塞进苏半夏怀中,转身举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带着黑衣人缓缓逼近,为首者的袖口金线刺绣与裁缝铺学徒如出一辙。"苏小姐,别来无恙。"面具人摘下兜帽,露出胭脂铺老板的脸,"当年你父亲就是栽在这本日记上。"
混战瞬间爆发。苏半夏躲在木箱后,摸出袖中仅剩的银针。张小帅的警棍与对方的武士刀相撞,火花四溅中他后背再次受伤,鲜血浸透绷带。她瞅准时机甩出银针,却见对方轻松避开,刀刃直取张小帅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地窖突然剧烈震动。拆迁队的挖掘机轰鸣声由远及近,砖石纷纷坠落。面具人脸色骤变:"快撤!"黑衣人四散而逃,苏半夏趁机抓起日记本要追,却被张小帅死死拉住。
"先出去!"他捂住流血的肩膀,"证据已经到手!"
当晨光再次照亮老城区,苏半夏站在自家墙头,看着警车呼啸而过。张小帅缠着新换的绷带,晃着刚买的豆浆爬上墙头:"张队长说,夜枭组织的核心成员全落网了。"他掏出修复好的银镯,竹节纹路间嵌着金缮修复的夜枭图腾,"还有这个,该物归原主了。"
苏半夏接过镯子,指尖抚过温润的金纹。远处传来包子铺的吆喝声,混着油条的焦香。她突然想起今早的小笼包,耳尖微微发烫:"下次...换药记得来找我。"
张小帅愣了愣,随即笑得灿烂:"遵命,苏医生。"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新跳出的案件提示,"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个古董诈骗案要处理——听说,嫌疑人就住在隔壁茶楼?"
晨风吹过墙头的绿萝,在两人之间织起细密的光影。苏半夏望着他带笑的眉眼,突然觉得,老城区的每个清晨,或许都该这般烟火与惊险并存。而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就像金缮修复的瓷器,在裂痕中绽放出更动人的光芒。
檐下藏春
“谁要和你一起查案!”苏半夏抓起竹竿挑起绷带,却偷偷将小笼包收进竹篮。远处传来早市的喧嚣,她望着掌心残留的温度,突然想起昨夜阁楼里,那个带着血腥味的拥抱。雕花窗棂在秋风中轻晃,晃碎了满院的竹影,也晃乱了少女平静的心湖。
竹篮盖上细密的藤纹硌得掌心发疼,苏半夏盯着墙头上斑驳的血迹,昨夜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重现。暴雨如注的深夜,她在追查典当行失窃案线索时,被三个蒙着黑巾的人逼进了城西老阁楼。腐朽的木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就在黑衣人举起淬毒匕首的瞬间,阁楼天窗突然被撞开,张小帅如神兵天降,警棍与刀刃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
“躲好!”他反手将她护在身后,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棍。苏半夏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松木皂角香。混战中,她袖中的银针精准刺中一人手腕,余光却瞥见张小帅的衬衫被划开一道大口子,暗红的血迅速洇染布料。
“苏小姐,发什么呆呢?”熟悉的调侃声打断回忆。张小帅斜倚在对面墙头,警服领口歪斜,新换的绷带从袖口探出半截,手里晃着牛皮纸袋,“典当行保险柜的指纹报告出来了,除了老板的,还有个有趣的发现。”
苏半夏攥紧竹竿,竹篾在掌心勒出红痕:“与我何干?”她别过脸,却忍不住用余光打量他。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嘴角还沾着油条碎屑。昨夜他就是用这样带着烟火气的面容,挡在她身前对抗利刃。
张小帅突然翻身跃下墙头,落地时惊起两只麻雀。他凑近时,苏半夏闻到淡淡的碘伏味道,混着伤口未散的血腥气。“胭脂铺老板娘的指纹,和翡翠镯子内侧的完全吻合。”他压低声音,将纸袋递过来,“更有意思的是,在裁缝铺暗格里找到的账本,记录着近半年的‘特殊订单’。”
纸袋里飘出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苏半夏的指尖微微发颤。父亲遇害前寄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里,夹着半张烧焦的布料,纤维检测结果显示含有剧毒物质。此刻她突然想起,昨夜黑衣人袖口露出的苏绣金线,与那布料上残留的丝线纹路如出一辙。
“小心!”张小帅突然拽住她手腕。三支淬毒飞镖擦着耳畔钉入砖墙,黑色毒液顺着砖缝蜿蜒而下。后院传来瓦片轻响,五个蒙着黑巾的人持着弯刀逼近,刀刃上凝结的暗红,像极了昨夜溅在张小帅衬衫上的血迹。
混战瞬间爆发。苏半夏摸出袖中银针,祖父教她的口诀在耳畔回响:“眼观六路,手分阴阳,最狠的杀招藏在最柔的起势里。”她甩出银针封住一人穴位,余光却瞥见张小帅左肩中刀,鲜血浸透新换的绷带。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那个雨夜,父亲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把她推进地窖,自己却再也没能出来。
“别走神!”张小帅的警棍扫飞袭来的暗器,染血的手却牢牢护着她后背。他制服最后一个黑衣人时,苏半夏才发现他小腿早被划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裤脚滴在青砖上,在落叶堆里晕开朵朵红梅。
小主,
秋风卷起满地枯叶,苏半夏蹲在石阶上为他包扎。银针穿过绷带的声音里,张小帅突然轻笑:“原来苏小姐的急救术,比锔瓷手艺还利落。”他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这里沾了血。”
苏半夏猛地后仰,竹篮里的小笼包滚落一地。她慌乱捡拾时,指尖触到张小帅掌心的老茧——那是握枪留下的痕迹,和父亲的一模一样。抬头撞见他专注的目光,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仿佛满院竹影都在发烫。
“我查到了。”她突然开口,从怀中掏出微型相机,“夜枭组织的首领,很可能是我失踪二十年的二叔。”照片里黑衣人的侧脸,与泛黄全家福里温润如玉的二叔判若两人,唯有脖颈处的月牙形胎记刺痛双眼。
张小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从贴身口袋掏出半块玉佩,裂痕处的磨损与苏半夏颈间的残片严丝合缝:“这是三年前卧底时,在文物走私现场找到的。”玉佩内侧刻着的“明”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血光。
胭脂铺的血腥味比昨夜更浓。当苏半夏推开虚掩的雕花门,看见老板娘倒在血泊中,心口插着的银簪正是她祖传之物。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暗格里,藏着本烫金账本,最新一页记录着“老槐树三号地窖”——那是老城区即将拆迁的核心地块。
“他们要在地基施工时,彻底销毁文物走私证据。”张小帅戴上手套翻看账本,突然僵住。某页边角的批注字迹,与苏半夏父亲刑侦笔记里的记录如出一辙——原来二十年前的悬案,早有伏笔。
地窖深处传来瓷器碰撞声。苏半夏握紧祖父留下的银针,与张小帅并肩踏入黑暗。手电筒光束扫过堆积如山的木箱,每只青花瓷瓶底部都刻着夜枭图腾。当光束照亮角落的保险柜,两人同时屏住呼吸——密码锁旁沾着新鲜的胭脂,而柜门上的月牙形凹槽,恰好能嵌入那半块玉佩。
“好久不见,小半夏。”阴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戴青铜面具的男人缓缓走出阴影,摘下兜帽的瞬间,苏半夏的银针“当啷”落地。那张与父亲七分相似的脸,脖颈处的月牙胎记在手电筒下泛着青灰,“当年就该斩草除根。”
张小帅将苏半夏护在身后,警枪与对方的武士刀同时出鞘。刀刃相交的火花中,苏半夏突然想起昨夜阁楼里的拥抱——那时他也是这样,用带着血腥味的体温,为她筑起一道防线。此刻地窖突然剧烈震动,拆迁队的机械轰鸣声由远及近,碎石如雨落下。
“二叔,收手吧!”苏半夏举起微型相机,“所有证据都在这里。”
“证据?”苏明远癫狂大笑,按下手中遥控器,“老城区地下埋着明代官窑遗址,只要地基一动,所有秘密都将永远消失!”他挥刀刺向张小帅,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苏半夏甩出的银针射中手腕。
混乱中,张小帅趁机夺过遥控器,将其狠狠砸向地面。苏明远踉跄着后退,撞翻木箱,青花瓷瓶纷纷坠落。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地窖裂缝时,警笛声由远及近。苏半夏望着被押解的二叔,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教自己绣鸳鸯的场景,泪水模糊了视线。
三个月后,“苏家瓷坊”重新开业。修复好的明代瓷枕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裂痕处的金缮修复如凤凰涅盘。直播间里,苏半夏正在展示锔瓷技艺,评论区突然弹出一条匿名打赏——夜枭形状的特效礼物里,藏着张小帅手写的弹幕:“下次查案,我要双份小笼包,加蟹黄的那种。”
老城区的夜静谧祥和,竹影在月光下摇曳。苏半夏站在墙头,望着隔壁露台忙碌的身影。张小帅正在调试新买的监控设备,案板上摆着新做的点心,这次裹着她最爱吃的桂花蜜。晚风拂过,带着瓷器特有的清冽气息,将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都酿成了岁月里最温柔的守候。而竹篮里的小笼包,依然温热如初,就像某些悄然生长的情愫,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在檐角的月光下,开出一朵不为人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