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就连玄铁殿门前的风,都骤然停了。
焚心草的叶片还僵在半空,没来得及落下,连青石板上那点被震起的灰尘,都仿佛在这声“罢了”里凝住,沉沉往下坠。
洛云庭攥着玉瓶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出青白,连掌心的薄茧都硌得生疼。
他头埋得更低,下巴几乎要抵到胸口,深紫色炼丹服的领口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泛红的耳尖。
那是心疼,也是无力。
师傅闭关十年的苦,他看在眼里,可那句“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了”,还是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让他连安慰的话都找不到头绪,只能任由沉默漫过脚踝,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
可就在这时,身旁的叶辰却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呵呵,好一句自己的事都处理不了,没心思去管外界的人和事。”
“想不到堂堂丹阁阁主,竟是如此不负责任之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成了一个为自己逃避责任的理由。”
这句话像冰棱砸在滚烫的玄铁上,瞬间打破了这窒息的寂静。
短短一句话,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锋芒,没有半分掩饰的嘲讽,清晰地落在玄铁殿门前后,也砸在洛云庭的耳膜里。
洛云庭浑身一僵,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攥着玉瓶的手猛地一松。
“啪嗒”一声脆响,他手里的玉瓶摔在青石板上,瓶塞弹飞出去。
那枚泛着淡金色光晕的无缺淬体丹,顺着石板的纹路滚了出去,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细碎的金光,最终停在叶辰的脚边。
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骤然收缩,连呼吸都忘了,声音发颤得像被风吹动的枯叶:
“辰,辰叶小友!你,你怎敢……”
“怎敢妄议阁主?”叶辰接过他的话,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抬步上前,走到玄铁殿门前,指尖轻轻敲了敲那冰凉的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