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妙的是,转弯时只需轻轻一带犁柄,犁头便灵巧地转了过去,再不像老式直辕犁那样笨重费力。
“咦?”老农眼睛瞪大,又试着来回犁了几趟,速度明显快了一截,人却轻松不少。
他停下牛,粗糙的大手抚摸着那光滑的犁辕,激动得嘴唇哆嗦:“神……神了!侯爷,这犁神了!省力,太省力了!还快!”
何止是快,它只用一人就能犁地啊。
随行的小史激动万分,马屁如潮拍向刘骏。
另一边,操作三脚耧的农人更是惊喜。
装满麦种的斗箱,随着耧车前进,三条排种管均匀地将种子播撒进浅浅开好的沟里,覆土板随即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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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过去,三行笔直的垄沟便已完成,播种深度、疏密几乎一致!效率何止翻倍!
“老天爷,这……这得省多少工啊。”
田埂上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惊叹声此起彼伏。
消息像长了翅膀,从这块小小的试验田飞出去。
先是淮安城郊的农户,接着是更远的村落。
亲眼所见,胜过千言万语。
那些被权贵束之高阁的“破木头疙瘩”,在真正需要它的农夫手里,焕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
新农具开始大量普及。
淮安工造监的门槛再次被踏破。
大量新农具在淮安官方商行上架。
这一次,是无数闻讯赶来的四里八乡的农人,他们揣着省吃俭用攒下的铜钱,或者扛着粮食,眼巴巴地等着换取这能让他们活命、让土地多产出的“神器”。
没钱怎么办?可以租啊。
刘骏下令,凡淮安户籍者,可由村老联保,无息租用农具。
当曲辕犁和耧车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民间田野上普及,一股无形的浪潮,终于开始反扑那座名义上象征着最高权力的长安城。
被遗忘在库房角落的木样和图纸,被一个管库的老吏哆哆嗦嗦地翻找出来,呈到了面色愈发阴沉的郭汜面前。
与此同时,来自徐州、兖州、豫州等境内,关于“淮安新犁、耧,省力增速出奇效”的奏报,也递进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