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浪擦着耳尖炸响,陈铮的战术背心擦过他的脸,左肩上绽开的血花在雨幕里拉成红线。
血腥味混着硝烟冲进鼻腔,温热的液体溅上他的脸颊,随即被雨水冲淡。
“狙击手!三点钟方向!”阿凯的嘶吼混着枪声炸响,可敌人的火力网早织成铁幕,子弹在泥水中溅起一串串水花,像无数毒蛇同时抬头。
秦翊看见右侧树冠上幽蓝的光——是无人机探照灯,冷光扫过树冠,映出飞舞的雨丝如银针,电磁干扰波在通讯频道里掀起刺耳的蜂鸣,像指甲刮过黑板。
更让他汗毛倒竖的是,那些子弹落点精准避开致命部位:打腿的专打膝盖窝,打胸的全瞄防弹插板边缘——这不是杀人,是……
“是战术压制!”陈铮咬着牙,左手死死按住左肩伤口,鲜血从指缝里往外涌,顺着战术背心流下,在泥地上积成暗红的小洼。
他声音颤抖却清晰,“他们要活捉……”
“闭嘴!”秦翊扯下急救包扑过去,止血钳在雨里打滑,金属齿尖在湿滑的皮肤上徒劳地滑动。
他这才看清:穿甲弹从陈铮左肩进,右胸出,弹片在肺叶里搅成了烂泥。
雨水混着血顺着狙击枪的枪管往下淌,在泥地上冲出条暗红的小溪,像一条蜿蜒的毒蛇。
战斗持续了七分钟,比秦翊手表上的秒针转七圈还短。
阿凯的引爆器在第三次冲锋时被打飞,小吴的通讯背包冒起黑烟,最后只剩他拖着陈铮往密林深处退。
陈铮的作战靴后跟刮过石头,发出刺耳的“咔哒”声,每拖一步,他后背的战术背心就洇开更大的血渍,像一朵在雨中缓慢绽放的花。
秦翊扯开染血的魔术贴,从防弹插板后摸出枚褪色的蛟龙臂章——边缘磨得发毛,是陈铮新兵时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布料上还残留着一丝体温,指尖触到的是粗粝的织物与血渍的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