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无人机正循环播放录音:“小伍,把辣椒收收!小林,伤员的粥好了没?”是昨夜突击队员们的日常对话,混着枪械擦拭声和压低的笑声。

阿龙带着三个村中青年从废弃仓库里钻出来,每人肩上扛着“物资箱”——其实是填满沙子的编织袋。

少年回头,脸上挂着笑:“秦哥,他们刚才往仓库后窗看了三次!”

“做得好。”秦翊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向营地主通道。

他蹲下身,指甲抠开一块松动的碎石,将一枚空弹匣埋进去——弹匣底部的追踪器闪着幽蓝的光,“这是我爸在自卫反击战里用的招。”他对着阿龙和苏岩解释,“敌人以为找到我们的补给点,急着来破坏时……”他手指在颈侧划了道弧线。

苏岩的笔记本电脑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红外监控画面。

他抬头时,眼镜片上的反光遮住了眼神:“他们的信号源动了。”

秦翊站起身,望着西边渐沉的落日。

风里有硝烟的味道,混着铁锈味——那是战友的血,还有阿龙阿爸的血。

他摸了摸战术背心里的臂章,金属边缘硌得皮肤生疼。

第三日凌晨的月光还没爬上界碑时,红外监控的提示音在指挥部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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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屏幕里,二十个热成像光斑正从三个方向向假营地聚拢,像狼群逼近猎物。

秦翊摘下战术头盔,露出额角的新疤。

那道疤在月光下泛着淡粉。

他摸了摸胸前的徽章,轻声道:“来了。”

秦翊贴在崖壁凹处,战术目镜的微光模式里,七个黑点正沿着羊肠小道往上挪——那是从假营地撤离的敌特,为首者肩上的信号增强器在夜雾里泛着幽蓝。

“目标进入一号震动区。”苏岩的声音从耳麦里挤出来,带着电子音的刺响。

他此刻缩在三百米外的观测车里,手指在键盘上跳踢踏舞,屏幕上的震动传感器波纹正从“平稳”跳到“预警”。

秦翊能想象到那小子眼镜片上蒙着的白雾,和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耳尖——这是苏岩第一次参与实兵诱捕,昨晚在战术会上,他攥着U盘的指节都发白了。

“保持静默。”秦翊压着喉麦,目光扫过崖壁上的伪装网。

六名队员像六块深褐色岩石,呼吸与山风同频。

他摸了摸胸前的徽章,陈铮的战术手套还在阿龙的布包里,但此刻他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稳——这是刻在骨血里的战场直觉:当猎人把自己变成猎物时,狼的獠牙才会彻底暴露。

第三名敌特踏上悬索桥的瞬间,桥板发出“吱呀”轻响。

秦翊盯着战术目镜里的红点,数到第七步时,对着耳麦轻声:“引爆。”

微型震爆装置在桥两端炸响,不是火光,而是震波——悬索突然绷直如钢,桥板“咔”地断裂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