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念完最后一个名字,全场静默,唯有海浪拍岸,如大地呼吸。
秦翊走上台,手中托着一枚拳头大小的乌黑铁牌。
它粗粝不平,边缘毛刺未除——那枚残片仅象征性投入真空感应炉,与其他合金共熔。
最终成品中,原始材料占比极微,但意义不变:这是“蜂群之心”唯一的归宿。
虎口的烫伤来自最后一次开炉时溅出的火星。
金属液滴穿透手套的瞬间,他竟感到共鸣。
铁牌正面,刻着十个朴拙大字:“昔可覆一城,今熔护安宁”。
他在众人注视下走到纪念碑前,屈膝蹲下,将铁牌嵌入底座预留槽中。
“咔哒”一声,沉重而轻微,仿佛大地吞咽了一个时代的秘密。
背面仅有一串编号与日期,冷峻简洁。
全场肃立,敬礼。
楚瑶站在前列,目光落在秦翊抬起的右手上。
那道暗红疤痕,她此前从未见过。
她瞬间明白铁牌来历,也明白那粗糙边缘背后的代价。
他亲自监督七十二小时熔炼,每道工序确认无误。
他以血肉承受烈焰,将魔鬼残骸化作英雄墓志。
而这一切,他从未提及。
悲伤不会停止战争,但它可以点燃决心。
当晚,战区情报室灯火通明。
最新简报证实秦翊行动的价值。
“灰隼”残部因失去蜂群中枢,陷入信息孤岛,多支渗透小组失联或被歼。
更关键的是,敌方主力误判我军主攻方向为西北海岸,大量防御资源正向该区域集结。
全息沙盘前,秦翊与参谋组进行最后推演。
“敌人重心在西北,既是壁垒,也是破绽。”
他指尖划过东南角,语气冷静如刀。
“礁石湾地形复杂,常规部队难展开,但他们忘了——潮汐和洋流规律可测。我们派特战小队潜入,就像往心脏里插根针,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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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太高。”
一名参谋皱眉,“万一气象突变,或者敌方雷达捕捉到气垫艇信号?”
“那就让他们捕捉。”
秦翊淡淡道,“我们在西北搞出足够大的动静,他们自然会把眼睛死死盯在那里。”
另一位参谋点头:“声东击西……可行。”
数小时论证后,计划被指挥部采纳。
秦翊因战场洞察力与此次功绩,被任命为第一波突击部队引导官。
出发前夜,月色清冷,碎石路泛着霜白。
楚瑶在营区角落找到正在擦拭武器的秦翊。
她递出一个军用加密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