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咯咯作响,汗水混着血流入眼角,辣得生疼。
跃上平台,他喘着粗气环顾——通风井藏在伪装盖板下。
匕首撬开锈死卡扣,掀盖,纵身滑入竖井。
寒风灌顶,肾上腺素退去,虚脱感涌上来。
他瘫坐在水泥台,大口喘气,汗血滴在积灰上,发出“啪嗒”轻响。
头顶,锈梯向下延伸,幽深如墓道。
入口到了。
几分钟后,他落地于废弃检修通道。
潮湿、机油味、脚踩积水的空响。
尽头,应急灯下挂着一件叠好的工装。
泛白,袖口磨损,却干净得反常,像是有人常来擦拭。
手电光移过去——胸口蓝线绣着:“秦建国”。
他一步步走近,指尖抚过那三个字,粗糙的触感让他喉咙一紧。
小时候,父亲总在灯下缝补,一针一线,沉默如山。
工具箱锈迹斑斑。打开,油纸包着一张图纸。
展开——地下结构图,主控室下方承重柱被红笔圈了又圈,旁注一行字:**结构应力异常,为致命弱点。
**
他收好图纸,披上工装。
布料粗粝,却仿佛有温度。
那一刻,他恍惚觉得,父亲的手,终于落在了他肩上。
接近最后一道闸门,嗡鸣声渐强,墙在震,脚底发麻。
转角,一抹红光亮起——应急照明。
文明与疯狂的界碑。
门前站着个少年兵,军服宽大得拖地。
双手死攥步枪,指节发白,嘴唇哆嗦着念口号:“誓死不退……服从命令……”
秦翊的枪口已对准他眉心。
只要一扣,就能结束。
但他没动。
缓缓摘下面罩,露出满脸血污与伤痕,眼神却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