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乍亮,如小型太阳!
数面藏在岩缝雪堆里的特种光学镜片瞬间暴露轮廓。
“狙击手!”
三声闷响几乎同步,三面关键节点的镜片碎裂。
光影幻象结构失衡,轰然瓦解——背后是狰狞岩壁与万丈深渊。
“解决了!”小豆喘着喊,回头却见秦翊嘴角渗出血丝。
“队长!”
秦翊摆手:“没事。”
为预判所有镜片位置,他强行延长了四秒大脑超负荷的“清明”状态。
颅内血管轻微破裂,代价而已。
归途沉默。
秦翊走在最前,脚步稳,但每十几步就得扶一下岩壁。
小豆想扶,被他摇头拒绝。
楚瑶通过夜视镜头看着他左耳边血丝,嘴唇动了动,最终只下达加密指令:“所有人保持十米间距,防突发失衡。”
午夜,废弃气象站扎营。
小豆翻出最后一支镇痛剂递过去,秦翊轻轻推开。
“睡一会儿就好。”躺下,闭眼。
极度疲惫让他昏睡,却极不安稳。
梦里,妹妹穿着红裙子在雪地奔跑,笑着招手。
可每次快追上,她的脸就扭曲成卡尔·恩斯特那张挂着冰冷嘲讽的笑脸。
“不!”
他猛地惊醒,冷汗湿透后背。
下意识望向窗外。
左眼前灰白世界中,一丝异样浮现——风里夹着金属低温形变的震颤。
远处漆黑山脊上,一个模糊人影缓缓出现。
举着细长设备,支架稳稳对准气象站。
灵魂深处的战栗袭来。
他没思考,身体已先一步反应。
弹起,撞开窗框,拔枪,盲射——仅凭风向突变、指尖汗毛竖立、还有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恶意。
子弹穿透薄墙,跨越数百米黑暗。
远处山脊,一声金属断裂脆响隐约传来。
一台刚启动的全息投影仪,连同三脚架,被精准击中,翻滚坠入深渊。
楚瑶第一个冲出屋外,夜视仪扫一圈,除了一片死寂什么也没发现。
她震惊回头:“你……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人?”
秦翊抹去唇角血迹,声音轻得像风:“因为我听见了……仇恨开机的声音。”
窗外,残月破云而出。
清冷月光照亮他侧脸,照在覆着纱布的右眼上。
而那只完好的左眼中,风不再是无形之物——它是带着温度与重量的流动线条;山脊不再是剪影,而是由无数细微声响编织的空间图谱。
那是一种超越视觉的“看见”——战场在他意识中缓缓展开,如同命运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