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怎么击中对方最软的地方。
距离直播恢复还有两小时。
六点整,油桶旁的炸药准时引爆。
巨响撕开营地的安静,气浪掀翻铁皮棚,碎片乱飞。
探照灯乱扫,像慌了神的眼睛;士兵喊叫、脚步杂乱、狗吠四起,整个营地乱成一团。
秦翊躲在暗处,没参与破坏。
他要的是让“法官”跑起来。
果然,两个护卫架着“法官”冲向地下指挥舱。
他脸色发白,嘴上骂着,脚步却虚浮踉跄。
秦翊嘴角微扬。
两小时前换掉的维生素,早就掺了镇静剂——剂量精确,不会晕,只会让人越来越迟钝。
等“法官”摇晃着靠近舱门,药效正好上来。
视线模糊,手脚发软,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护卫以为他吓坏了,赶紧扶住。
就在门要关上的瞬间,一道黑影闪出,一脚踹倒一个护卫,另一只手劈向“法官”后颈,顺势把他推进旁边一间不起眼的储物间。
砰!铁门砸上,锁死。
这就是秦翊准备的“忏悔室”。
墙是吸音棉,厚实闷声,外面听不见,里面也传不出。
几条锈铁链从头顶垂下来,在绿应急灯下拉出扭曲影子。
空气里全是铁锈和霉味。
灯灭了。
黑暗和寂静一下子吞了进去。
“法官”猛地想起小时候的地下室——
那种被世界丢下的感觉,掐住了喉咙。
“不……不!”他扑向门,拳头砸在吸音棉上,没声音,像打在棉花上。
指甲抓着金属门,吱嘎作响,手都麻了,没人回应。
汗混着眼泪滑进衣领,冰冷黏腻。
门外,秦翊戴上耳机,轻轻点了播放键。
一段录音突然响起,反复循环:
“放我出去!我不是罪犯!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放我出去!”
那是“法官”小时候的声音,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一遍又一遍,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脑子。
挣扎慢慢变弱,他瘫在地上,喘得像离水的鱼,脸上全是泪和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