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信息跳出来,坐标末尾还在闪烁:“生物密钥04:17失效,湮灭室自毁。”
韩征手指悬在通话键上,眉头拧成刀刻:“提前放诱饵群,搅乱监测网。”
“不。”电流杂音里,秦翊的声音低哑,“让他们看见我们‘失败’。”
他报出一串反向坐标,“钻井平台残骸做假信号源,调开三艘巡逻艇。”
韩征手指一顿,瞳孔微缩——这是老秦87年反渗透战的老招:故意暴露,诱敌深入,自己绕后端窝。
他忽然想起上月在病房,秦父攥着他手腕,浑浊眼里闪着光:“小翊脑子里,装着四代人的战场啊……”
轰——!
潜艇猛震,像被巨掌拍了一记。
导航红灯狂闪,屏幕全黑。
老韩霍然站起,额角青筋暴起:强磁暴。
赤道十年一遇,偏偏撞上节骨眼。
舱内死寂,只剩海水压迫钢板的低语。
秦翊缓缓起身,靴跟磕地,清脆一声。
他摘下耳机,闭紧仅存感知的左眼,右眼皮在纱布下抽搐。
“东偏七度,走底层洋流。”
他一字一顿,像钉子砸进木头,“太祖父说过,南海的风,是从甲午那年刮过来的。”
小豆攥着医疗箱的手直抖。
她看见秦翊喉结动了动,仿佛在咽下某种沉重的东西。
老韩没问,皱纹纵横的手已搭上舵轮——当年秦父带他下潜第一回,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