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蹲在墙根检查线路,指甲抠进熔断的电线里。
电源被远程熔断,他们用备用电池供能,我......
别急。
秦翊的声音突然稳得反常。
他摘下战术手套,指腹轻轻抚过投影里自己颤抖的手背——
那是三年前的旧伤,子弹擦过掌骨留下的凹痕。
的手段他太清楚,那老东西连过期罐头都要算进倒卖清单,怎么会给这种淘汰设备配独立供能?
他在骗‘潮主’。
秦翊突然笑了,笑声混着喉间的血腥味。
用假监控、旧投影,让他们以为这里是心理战中枢,真正的杀招......
他的左手按在胸口,那里缝着块碎布——父亲牺牲时沾血的领章,在更底下。
突击组的呼吸声突然顿住。
秦翊一步步走向投影中心,战术靴碾过碎玻璃的脆响,像在给某种仪式敲钟。
画面开始切换,这次是他父亲。
四十岁的秦烈被反绑在审讯椅上,额角的血滴进领口,却还在笑:小翊,你看,他们连辣椒水都舍不得多倒......
够了!秦翊撕开战术背心,一把灰白色的灰烬随着海风扬起——
那是父亲的骨灰,他偷偷从陵园取来的。
你们用数据模拟忠诚?
他的声音像被撕裂的军号,可我爸宁可咬舌也不吐一个字!
空气里泛起某种无形的震颤。
太祖父举着大刀冲进鬼子战壕的影子,在他左侧一闪而过;
祖父举着红旗趟过长江的身影,在右侧凝成轮廓;
父亲跪在雪地里向烈士陵园敬礼的画面,在他正后方铺展开来。
老队员们倒抽冷气——
这是他们在训练基地见过的清明闪现,只有被四代军魂浸透的人,才能在绝境中引动先辈的意志。
而小豆的瞳孔里,那些影子重叠成一条半透明的龙。
它昂首摆尾,龙须扫过投影幕布的瞬间,所有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点。
的一声,投影器迸出火星,地下通道的铁门从瓦砾中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门把上还挂着记忆湮灭室的铜牌。
秦翊单膝跪地,纱布下渗出鲜血。
小豆手忙脚乱翻医疗箱,摸到那支淡蓝色注射笔时顿了顿——
秦翊说过这是神经稳定剂,可现在她知道,那是插进心脏的钥匙。
半支。秦翊喘着气抓住她的手腕,留半支......给阿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