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一个拄拐的身影在巷口停留三秒,墨镜上的雨珠还没来得及滑落。
下一秒,巡逻车的探照灯就转向了相反方向。
“他在用心跳写历史。”
周文昭摘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用战术思维算准了每个盲区,用老兵的嘴当传声筒……好个秦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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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抽屉,老式打字机的按键在雨夜里发出清脆的响,“既然他要活人记住,那我就给他办个‘去殖民化成果展’——”
深夜的烈士陵园,秦翊坐在主碑前。
雨水顺着墨镜边缘淌进领口,他却像感觉不到冷,掌心贴着胸前的油纸包,那是老吴遗孀交给他的原始签批件。
“太爷,台儿庄守了七天……”他对着虚空低语,喉结滚动,“我今天,守住了一个名字。”
远处传来轻微的震动,是阿福的跑步声。
拓片被塞进他手里,还带着体温:“市政厅外墙,凌晨被刻满了名字,深及水泥。”
小豆的呼吸声从右侧传来,带着哭腔:“有人留言……‘你们烧碑,我们刻墙’。”
秦翊嘴角微扬,突然抬手示意安静。
他头微微侧着,雨水打在脸上,却精准捕捉到东南方三百米外的呼吸声——
两个人,心跳同步加快,脚步刻意放轻,是“灰碑”的追踪组。
他摸出靴子里的匕首,刀鞘在雨里泛着冷光。“该收网了。”
屋檐下的雨滴开始坠落,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像战前的倒计时。
周文昭的打字机吐出最后一张纸,他用红笔在“去殖民化成果展”标题下画了道线,目光扫过展厅平面图——
地下三层的机房位置被圈了又圈。
“秦翊,”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笑,“你以为守住了名字?等我的‘成果展’开幕那天……”
雷声在窗外炸响,淹没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