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小雨的手轻轻碰了碰他发颤的手背。
秦翊咬着牙摇头,冷汗顺着鬓角滴进衣领。
他摸到线路板边缘的凹痕——那是王老五当年排雷时留下的习惯,每完成一处爆破点,都要在工具上磕个印子。
“他们要炸的不是纪念碑。”他喘着气,“是纪念碑下的防空洞,那里藏着1949年渡海船工的名册。”
小雨的手指在他掌心快速跳动:“冷藏车昨夜绕了四次,停了十二秒。”
“运输链。”秦翊闭着眼,“雷管需要定时装置,炸药需要防潮包装,他们得用冷藏车保持温度。”他摸索着掏出半块压缩饼干,掰成两半塞给小雨,“去让阿福敲铜锣,三短一长,震动传讯。”
小雨跑出去时,门框上的蛛网被带得晃了晃。
秦翊摸黑坐到破转椅上,椅背的木刺扎进后腰——和当年蛟龙队训练时的障碍屋一个感觉。
他扯了扯嘴角,把脸埋进掌心,指腹还残留着线路板的锈味,混着王老五焊枪的焦糊味,像极了边境缉毒那次,陈铮扑过来替他挡子弹时,血溅在枪管上的味道。
清晨六点,地铁维修入口外的长椅上,秦翊缩成个盲人乞丐的模样。
他的灰棉袄补丁摞补丁,裤脚沾着猪圈的泥——这是阿福从收废品的老张头那儿“借”的。
风卷着早点摊的油香过来,他耳朵贴在椅面上,听着地面传来的震动。
“来了。”他喉结动了动。
轮胎压过减速带的闷响由远及近,左前轮“噗噗”的漏气声——和第140章他扎在青牛镇路口的钢钉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他数着呼吸声:“两个,同步的,应该是戴了通讯耳机。”
厢车刚拐进隧道口,秦翊的拐杖尖就在地面敲出三短一长。
远处岗亭里,戴鸭舌帽的老环卫工摸出裤兜里的诺基亚,按下快捷键。
半小时后,警笛撕破晨雾。
秦翊摸出怀里的半导体,调到交通频率,听见“市政管道养护车因涉嫌运输危险品被查”的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