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的机械左手摸向胸口,那里别着枚青铜勋章,是陈铮牺牲前用弹片熔铸的,背面刻着二字。
他取下勋章,轻轻放在讲台上:以后清明,让他们带着故事去。
校长捧着勋章的手在抖,阳光穿过窗户,照得勋章上的划痕亮晶晶的:这是......
陈铮的。秦翊转身要走,听见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陈铮是谁,他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孩子们笑了,他啊......是个总爱叼草茎的傻小子,会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通讯兵。
离村时,小石头母亲带着三十多个村民等在村口。
每人手里提一盏油灯,灯芯烧得噼啪响,把青石板照得暖黄。
她走上前,粗糙的手抚过秦翊机械臂上的弹孔:以前觉得打仗的人冷血,现在才知道,最热的是他们的心。
秦翊想鞠躬,却被几双手轻轻托住。
阿龙之子扶住他的胳膊,少年的体温透过衣袖传过来,比油灯还烫:队长,我背你一段吧?
秦翊摇头,却伸手搭上少年肩头。
队伍出发时,油灯连成一条光河,在晨雾里蜿蜒。
檐角铜铃被风吹得轻响,恍惚间有千万声低语混在风里——我们,回来了。
第五日黎明的薄雾里,林骁的探雷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他蹲在山路边,探杆缓缓扫过潮湿的泥土,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时,他猛地抬头看向秦翊,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秦队,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