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咳着带血的沫子,手脚并用爬起来,耳朵里嗡嗡响。他看了眼隼紧护着的设备,又看了眼炸开的洞口和外面影影绰绰的人,牙一咬,扭头就往楼深处、隼指的方向踉跄冲去。
身后枪声跟炒豆子似的爆开!隼的枪声脆声短促,“守夜人”的家伙则闷响连片,子弹啃在墙和杂物上噗噗作响,碎渣子乱崩。
这破楼里头跟迷宫似的,到处是塌了的隔墙和废机器。林宇全靠本能和求生的念头在瓦砾堆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窜,肺管子烧得慌,脚踝的旧伤更是像有烙铁在里头搅。
他能听见身后咬得死紧的脚步声,不止一个!还有隼边打边退的枪声,夹杂着对方通讯器里传来的、冰碴子似的指令。
“目标A(林宇)往深处跑了!”
“优先抓活的!重复,抓活的!”
“目标B(隼)火力挡路,直接清除!”
清除!林宇心口发凉,脚下发力冲过个拐角,前面是段还算完整的走廊,尽头像是有扇通往外头的小门。
眼看要冲到门口,侧面一扇虚掩的木门“哐”地被撞开!个“守夜人”士兵鬼似的扑出来,枪托带着风直砸他太阳穴!
林宇根本来不及想,多年法医干下来对攻击路线的某种直觉让他下意识偏头缩脖!枪托擦着耳廓过去,火辣辣地疼,带起一阵耳鸣!
他几乎同时动了——一直攥手里那截锋利塑料片,像使解剖刀似的顺势往上一撩!没奔要害,直取对方持枪的手腕子!
“啊!”士兵吃痛叫出声,腕子动脉边上被划开道深口,血汩汩往外冒,家伙事也脱了手。
林宇没纠缠,甚至没多看一眼,用上最后的力气撞开小门冲了出去!
门外是楼另一侧,同样荒草稞子半人高,但远处雾里头隐隐约约像是条废弃铁道。
他不敢停,贴着墙根拼命往铁道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