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一本泛黄军令簿推至桌中央。
秦翊翻开,最后一页是用鲜血写就、后以墨重描的遗命:
“若后人见山河欲裂,民族蒙尘,持此令,可越级请战,虽万死不辞。”
军令簿夹层中,一张泛黄纸片滑落,上面是简笔绘制的拳势图解,旁注三字:“断骨十三式”。
他怔住。
记忆闪回——七岁那年,他曾偷偷模仿墙上那幅拳势图解,却被父亲厉声喝止:“你还不到时候。”
那夜,他读了整本军令簿无数遍。
窗外雨声如鼓,屋内油墨与铁锈味交织,指尖抚过父亲笔迹时,仿佛触到一段沉睡的脉搏。
凌晨四点,打印机缓缓吐出最后一张纸。
标题写着《“老兵守护”初步构想》,下方一行潦草签名:“我请战。”
他知道这份计划永远不会通过审批——没有情报支持,没有指挥授权,甚至连目标坐标都是推测。
可那双眼睛……那双燃烧着的老兵的眼睛,他忘不掉。
有些命令,不该等人批准。
三天后,特战艇抵近外岛。
秦翊带队潜入渔村,目标是营救李承德的孙子与七岁曾孙女小满。
红外侦察显示居所无生命迹象,异常安静。
二楼窗帘轻微摆动,频率诡异,像某种机械呼吸。
“是诱饵。”秦翊低声道,喉间泛起铁锈味。
楚瑶传来情报:“祖祠地下有高负荷电力,疑似防空洞。”
副队长提醒:“祭祖日,平民聚集,强攻风险极高。”
“他们就是赌我们不敢。”秦翊冷笑,雨水顺着战术头盔滑落,凉意渗进后颈,“走排水渠。”
祭祖日凌晨,暴雨倾盆。
雷声碾过天际,泥水从沟渠倒灌,腥臭扑鼻,污水没至膝盖,黏腻触感缠绕脚踝,像无数冰冷的手在拉扯。
小队从祖祠后墙排水渠突入,每一步都踩在腐朽的木板与碎石之上。
刚出储藏室,便听见“铁砧”在前厅咆哮:“终结他血脉里最后一个‘忠奴标本’!”
秦翊猛然踹翻供桌,震眩弹出手,强光爆鸣中突入战场。
枪火四起,硝烟呛入鼻腔,耳膜嗡鸣,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刺穿鼓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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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连中弹,左肩炸开剧痛,右膝软塌,跪倒在碎瓷与血泊中。
意识模糊之际,脑海闪现无数碎片:雪地里的冲锋身影、父亲回望的背影、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将火把递来……
突然,身体自主反应——脊椎如通电流,右臂扭曲旋拧,指节爆响,一记斜切喉锁,再接肘击断颈。
断骨十三式,七人倒地,动作如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