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什么?”她猛地转身,眼泪终于掉下来,却笑出一口白牙,“涉及一个替我们挡子弹的人,要被流程杀死吗?他宁愿背着愧疚过一辈子,也不肯给自己辩解半句。可你们呢?”她指着禁闭室的方向,“查了三个月,连个‘锈钉’的尾巴都揪不住,倒把他的心理评估档案翻出来说‘有创伤后应激’?”
投影屏突然亮了。
是陈舒窈的手指按下发送键的特写。
三秒后,指挥中心的警报声炸成一片——军属论坛的帖子像病毒般扩散,“请还秦翊清白”的话题在退伍军人协会官微下刷了十万条评论,边防哨所的兵们举着写满血指印的联名信冲进军分区大门。
更有匿名邮件如雪片飞来,某边防团排长说“三年前被‘锈钉’以‘纪律审查’为由停职,只因举报后勤物资短缺”,某医院护士长说“去年医疗车延误,是因为‘锈钉’的亲戚截了调度权限”。
韩征的手机在桌上震动,战区政委的短信跳出来:“按程序办,但民心即军心。”
他转头看向情报组的小豆。
这姑娘正盯着三台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得火星四溅,“韩指!”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子,“李承远的亲属信息交叉比对出来了——他妹妹、侄子、外甥女,全在‘献礼行动’前夕拿了境外永居,资产转移记录……”她咽了口唾沫,“够买三个加强营的装备。”
禁闭室的灯突然被拍亮。
秦翊拄着战术拐进来时,左脸的纱布还渗着血。
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罩住蜷在椅子上的李承远。
“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李承远嗤笑,可目光扫过秦翊缠着绷带的右眼时,还是缩了缩。
秦翊没说话。
他摘下战术手套,露出右手虎口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为救陈铮,徒手扒开燃烧的装甲车留下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躲过每一次伏击?”他的声音像磨了十年的刀,“因为我记得每一个为我死的人。陈铮扑向地雷时喊的‘卧倒’,老班长被流弹击中前塞给我的止血包,小伍在牺牲前画的那张通风管道图……”他摸出一台老式录音机,“他们现在都在我耳朵里。”
磁带转动的咔嗒声里,响起李承远的声音:“……确保‘献礼行动’的后勤节点延迟48小时,白头鹰的卫星会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