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断不了。
秦翊单膝跪地,黑血顺着嘴角淌进领口。
他的右臂软绵绵垂着,机械关节处冒着青烟——刚才掷军徽时,他透支了最后一丝动力。
雨还在下,却冲不淡空气中的血腥,李承业的尸体滚下悬崖的声响,被暴雨吞得干干净净。
秦队!林骁的喊声响彻山谷。
爆破手浑身是血,端着95式从左侧岩缝钻出来,残敌清完了!
这孙子背包里有......他举起一张被雨水泡软的纸,南洋基金会的密令,说要制造英雄葬身故土的新闻,全球同步发!
通讯器里突然响起沈砚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定位到信号源了,三小时内清除。
秦翊,你小子......
沈处。秦翊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轻得像叹息,替我给陈铮家捎包盐。
阿龙之子不知何时从凹洞爬了出来。
少年浑身湿透,却小心护着怀里的匕首——那是秦翊方才掉在地上的战术刀,刀刃上还沾着他的血。
过来。秦翊伸出机械左手。
少年迟疑了一下,把匕首放进他掌心。
金属与皮肤相触的瞬间,秦翊笑了,树上的名字......你来守。
少年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接过匕首时,碰到秦翊掌心溃烂的伤口,疼得缩了下,却又立刻攥紧刀柄,用力点头。
雨丝顺着他的睫毛往下落,可眼里的光比闪电还亮。
云层突然裂开道缝。
第一缕阳光穿透雨幕,照在山谷尽头的界碑上。字被雨水洗得发亮,像团烧不尽的火。
风从山那边吹过来,卷着松涛声,恍惚间竟有千军万马的呐喊在山谷里回荡。
老榕树的枝桠在风里轻颤,仿佛在应和什么。